最近去晃了一下中山美麗之島電子音樂版與批踢踢實業坊鼓打貝斯版,發現那裡的時常有人發表自己的作品,邀請網友試聽評論,這些作品多半掛在滾石可樂。我聽了幾首,差不多都還是家庭作業的程度,有些人比以前稍有進步,但有「到位」的很少。
「到位」是前衛藝術家陳界仁很喜歡用的字,意思大約是「準」、「中」、「對勁」、「有刺點」,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舉個例子來說,我想很多人聽到宋岳庭的嘻哈作品《Live’s a Struggle》都可以直接感受到他的作品和MC Hotdog或麻吉弟的作品絕對不同,雖然形式很像。有人形容這種感覺是一種「痛」。但這種「痛」並不一定是痛苦或憤怒批判什麼的,它也可能是一種強烈到「痛」的「樂」──不是「爽」,「爽」太淺也太快了。或許也像崔健很愛用的字:「能量」。好的作品會讓聽者感受到創作者的能量。
我想說的是,二○○○年以後,在瑞舞風潮的吹襲下,電子音樂製作軟體的功能也越來越強和「容易取得」(呵,you know what I mean…),再加上網路傳播,台灣電子音樂作品的創作數量已經多得驚人。在過去,從來沒有一種形式音樂可以這麼快速地生產出這麼大量的作品。而且很有趣的是,台灣的地下電音場景有一大片存在於網路上。創作者和聽眾都在虛擬空間裡活動,不必像十年前台灣地下音樂場景剛起來時,樂手和樂迷要靠著不多的現場表演場地和DIY CD作為媒介。
從批踢踢實業坊上的討論來看,當台灣的臥室電音創作者試圖跨出網路”時就立刻碰到找不著聽眾的問題,因為他們的生存空間打開始就只有在網路上。一碰觸到市場就會發現他們的競爭對手除了流行歌曲之外,還有來自西方與日本等等早已成熟的作品。反倒是已經耕耘十多年的台北地下樂團,基礎建立在現場表演之上,流行偶像和西方樂團就不一定是他們的競爭對手。
該版的另一篇回應說得不錯:在台灣要玩音樂,就不能太在意市場,老是提市場大家就都別玩了。很多事情都得等,得磨。廣州前衛藝術家楊詰蒼曾在訪問中提到:「現在的年輕藝術家都太急功近利了。你就作一件事,作十年看看嘛,堅持十年就是你的了。」
ps: 有位網友email 來請我聽他的作品,以上也是我想對他講的話。
作者:jeph
五大幸福感食物
Food Network 台星期天晚上有個節目叫「Top 5」 ,挑一個奇怪的題目然後選出五大,像50年代的五大料理風潮、五種最粘的食物、五種最辣的食物等等。他們如何選出「五大」呢?我相當懷疑,猜想十之八九是節目企劃群自己投票決定,只要或多或少點中觀眾的心,發出「沒錯,這種食物的確很流行/粘/辣...」的共鳴就夠了。
上星期「Top 5」的主題是「五大幸福感食物」:肉餅、雞湯、冰淇淋、炸雞、巧克力。差不多都是那種肥到不行的東西。如果依我個人的品味來排五大就不是這些東西了。想了想,我的「五大幸福感食物」都與童年回憶有關。
- 泡麵:小時候在家裡,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星期六中午都是吃泡麵。可能因為星期六中午就下課,而爸媽還沒下班,於是就讓我們吃泡麵,而我們也愛吃,於是就吃成了規矩。我愛泡麵,尤其是紅燒牛肉麵和維力炸醬麵。翻開台灣泡麵史,從最早只附一包調味粉到附油包、一包兩吃、強調有真正的蔬菜、看得到肉、免洗碗和附鋁箔包菜料,每回看到技術革新產品都讓我口水直流。讀了小黛寫的「泡麵味」
- 水餃:有句北京俗諺,在魏龍豪與吳兆南
- 汽水:我猜想,像我這個年齡的人,小時候大既沒有不愛喝汽水的。在我家裡,新年和客人到訪是唯一喝得到汽水的時候。酸酸甜甜冰冰涼涼,大灌一口,打個嗝,全身舒適。當兵入伍後的第一次放假,很多同學和我一樣,換了便服,第一件事就是衝進7-11買個重量杯灌到飽。現在我在夏天還是必灌汽水,只是改成完全喝健怡,喝純糖的會頭暈。哦,對了,小時候另一個喝得到汽水的時機是感冒的時候。據說沙士加鹽可以治感冒,道理在哪我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無論如何,當時看到感冒的人有沙士可喝,真的會希望自己趕快感個冒。
- 火鍋:台灣流行吃火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打開始,火鍋的料很簡單,通常只有大白菜、粉絲、豆腐、豬肉片、牛肉片。然後演變成各式各樣的丸啊、餃啊,又從日本關東煮那學來放魚板、黑輪、油豆腐、...。等到吃到飽火鍋店一家接一家開後,台灣火鍋文化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眼花繚亂的湯底、醬料、食材,吃到最後,再來碗刨冰,好個放縱的火鍋嘉年華。不過,最好吃的火鍋還是寒流來襲的夜晚和家人一同吃的那鍋,這點應該沒有人會反對。
- 甜酒:我爸到了要過新年時都會自己燻臘肉和釀甜酒。甜酒釀的作法大概是這樣:把糯米煮熟,拌上砂糖,加入酒種,倒進一只大罈,再塞到棉被櫃中,裡面要點個燈泡維持溫度,促進發酵。這樣過了幾個星期,酒就作成了。新年假期的早上,我媽會撈起一碗連糯米的甜酒,加點水,打個蛋花,再煎個蘿蔔榚和年糕。簡單美味的新年早餐,通常會這樣連吃一星期。老爸身體轉差之後就沒有再釀甜酒了。現在偶爾碰到吃甜酒釀的機會,總會讓我想到新年和老爸。
伏特加王道終於出現!!
「唉...Belvedere Vodka太貴,Absolute Vodka味道太像工業酒精。想喝口真正上好的伏特加還真難。」
「來!試試這個。」
「這是什麼牌子的伏特加?瓶子作得好醜。」
「你先喝一口看看嘛。」
「嗯,聞起來還滿香的,沒有Absolute Vodka的刺鼻嗆味。」
「喝起來呢?」
「....」
「怎麼樣?」
「這...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細綿甘醇,沁人心脾,好像含進一口北極春天的新雪!!這是什麼伏特加!?」
「呵呵,這是加拿大紐芬蘭省出品的Iceberg Vodka 哦。」
「什麼!?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用加拿大東北部一萬二千年前的冰山水,經過三次蒸餾純化所釀造出的冰山伏特加!?」
「沒錯,別因為瓶子醜就小看它,冰山伏特加在Beverage Tasting Institute 1998年的世界酒品評鑑中,在伏特加類得到94分,與第一名的法國Grey Goose Vodka只差兩分,與Belvedere Vodka不相上下。給你加一些萊姆汁進去再嚐看看。」
「嗯...天啊,這怎麼可能!?完全沒有一點酒精的衝味,萊姆汁的香氣與伏特加的醇味完全交融在一起,有如初戀少男少女,那麼地純真,那麼地純潔。我好像看到水晶般的世界,味覺的水晶!」
「好,再來點變化,我們加一點薑汁汽水下去...如何?」
「...啊...」
「喂喂,你怎麼一口氣就喝完了?」
「我沒辦法,太順口了,可怕的誘惑,這是調酒嗎?不,它是甘霖吧,我無法阻止自己一口氣喝完。再給我一杯!」
「沒問題,再給你一杯,反正不貴。」
「不貴?真的嗎?像Belvedere Vodka都要46塊加幣,我看這冰山伏特加也差不多吧?」
「才23塊加幣,只比Absolute Vodka多兩塊錢。」
「這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你應該要相信我。」
再見,萬國廣場
上週六晚上,溫哥華的萬國廣場(Plaza of Nations) 辦完最後一場瑞舞Grand Finale:“擺了六百台吃角子老虎的賭場”:http://www.city.vancouver.bc.ca/ctyclerk/ADS/ADplazaofnations.htm ,這個溫哥華人心目中最佳的瑞舞場地永遠走入歷史。
萬國廣場是由印尼華商黃鴻年 所投資,為1986年溫哥華世界博覽會 而建。後來成為演唱會、宗教集會、商展、文化節等大型活動場地。從九○年代末開始有瑞舞活動,它的主建築中有一個主廳、一個小廳和一個有舒適座椅的劇場,辦起瑞舞可以同時有三個舞台放三種不同風格的音樂(通常是主廳-trance、小廳-breaks/drum & bass、劇場廳-house)總共可容近五千人。一年大約有五場瑞舞在這裡舉行,在溫哥華瑞舞客的心目中-就如工頭
當溫哥華政府通過萬國廣場轉賭場的消息傳開後,溫哥華兩大瑞舞製作團隊Twisted:“Solid Production”:http://www.solid-corporation.com,臨時決定合作為萬國廣辦一場告別舞會。這是溫哥華人最可愛的地方,同一個領域的人時常樂意相互支援合作舉辦活動。
想當然爾,這場舞會的門票很快就賣光了。為了避開排隊人潮,我們十二點才出門。到了現場,乖乖,竟然還有近一千人在排隊。其中大約有一兩百人試圖等待買票進場,雖然主辦者早就宣佈門票已經售罄。
這個隊似乎永遠排不完,大約每十鐘前進一公尺。排在我們前頭的是一群穿跨褲的韓國男孩,香煙一根接一根,有個傢伙還不停地一路吐痰,吐了大概有一公升。後頭一群穿細肩帶、小可愛,矮不隆咚的越南女孩們嘰嘰喳喳地聊天,講說有人持偽造票入場,門票可能超賣,若是超過規定的安全人數,我們這些排在尾巴的搞不好進不了場等等。而那群手上還沒票的人不時地大聲喧嘩吼叫,弄得我們心浮氣燥,幾乎要轉頭回家睡覺去了。
挨到半夜一點多,DJ名單上掛二牌的Dumonde
以往由Twisted辦的舞會,音響向來都很爛,這場和Solid Production合作的活動音響總算有點改進,貝斯的低音轟得入口大門都在震動,到了場內,高音部的旋律也沒被低音壓掉,主辦者算是有誠意。
這時候在主舞台的德國DJ Dumonde House天王BK Azim(可能是印度裔)與Tazix(華裔)作back to back(輪番上陣),放甜得要死的morning trance。這種音樂我們已經不太能聽了,要是整場都是這種音樂我們會受不了。就像是我們在早上一時興起在現場買來喝的提神飲料Red Bull,提振精神是有點作用,但甜得實在難以入口。
天亮時,人潮離去一半,我們決定待到活動結束再離開。看著這個場地,想到我們第一次來這裡是2000年底的Slinky世界巡迴舞會,過去四年的日子裡,在這個龐大的場地渡過令人迷醉的美好夜晚。今後萬國廣場不再有瑞舞了,而我們的人生也將有變動。這場Grand Finale可能是我們在溫哥華的最後一場瑞舞。
八點,Tazix以一首<Beautiful Things>
再見,萬國廣場。再見,溫哥華的瑞舞場景。
《班雅明作品選》
並不是我有文藝氣息什麼的,《班雅明作品選》 是我在地上揀到,隨便讀讀,然後覺得很有意思。
這本書其實是老婆在看。老婆有個習慣,她看過的、正在看的、剛買了還沒看的、可能要看的、借來的書都會堆在她和我之間的書桌上。一直堆到快塌了的時候,才整堆搬到她和我之間地毯上。她會繼續這樣蓋兩三座書塔在地上,好像要蓋座城牆擋住我似的。一直要到我不小心踢翻,才有理由請她把書收回書架。老實說,前一篇網誌寫的《眾妙之門》也是從她那堆書滑落下來,蓋住我在看的《如何處理加拿大稅務》。
前兩天我又不小打翻她的巴別塔,於是看到這本《班雅明作品選-單行道.柏林童年》。翻翻才發現班雅明真是位了不起的blogger,這本書的文體差不多就是現在的網誌式寫作。整本書大約有一百篇文章,文章字數多半在一千字以下,甚至只有一兩句沒頭沒腦的話,例如:
致男人們
勸說是沒有結果的。
看看註解才知道,在德文裡,「勸說」似乎是雙關語,這句話也可以讀成「有生育能力不見得是會有結果的。」原來堂堂文化批判大師也會講冷笑話。
有幾篇是條列式的,例如:
13號
...
一、書和妓女都可以帶上床。
二、書和妓女都可以把時間搞亂。它(她)支配夜如晝、晝如夜。
三、....
等等此類。
書中夾了一篇阿多諾的解說:
瓦爾特.班雅明的《單行道》,...,不是像人們草率地一翻就認為是那樣的一本格言書,而是一部思維圖像集。...《單行道》中的片斷不是柏拉圖關於地獄或者車子的神話那樣的圖像。它們更像是胡亂塗寫的畫謎,而不是對語言難以表達的事物用譬喻描述的咒語。
譯者李士勛也在譯後記提到他對這本書的看法:
《單行道》含有格言、筆記和雜感等各種形式...。其實這本書很難歸入任何一種文體。
怎麼看都覺得這不就是網誌式文體嗎?看來網誌在文學上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延伸閱讀:
汗謄:筆記:寓言allegory
談《啟迪:本雅明文選》一九九八年以中文出版之意義
眾妙之門的第23頁
無聊但好玩的”網誌串聯小遊戲”:http://bone.twbbs.org.tw/Misc/1082472614.php:找一本離你最近的書,翻到第二十三頁,找到第五個句子(也就是第四個句號和第五個句號之間的句子),把這句打出來與大家分享。
離我最近的一本書是赫胥黎的”《眾妙之門》”:http://www.kingstone.com.tw/BookPage.asp?id=2011430016255&actid=Vertical16&Partner=xxx&owner=hungerleaf&Nid=&Page=&uid=0(好在《如何處理加拿大稅務》離我更遠一點),第二十三頁第五句是:
大部份的人在大部份的時間中都只知道一件東西:從腦部與神經系統的活瓣過濾出來,被狹隘的語言尊為真正真實的東西。
上下文的大意是說:一般人都是透過語言來思考,於是語言就限制了人的思考。只有透過非語言的思考,才能進入另一個層次的心智世界。
基本上,《眾妙之門》這本書是赫胥赫嗑了迷幻藥”「梅司卡林」(Mescalin)”:http://www.erowid.org/chemicals/mescaline/mescaline.shtml的心得。中譯本的《眾妙之門》把他的另一本書《天堂與地獄》併進去,談他以迷幻藥所得到的經驗來欣賞藝術作品的結果。
這種隨意翻書的遊戲很接近我最近的讀書方法。以前讀書都是要從頭讀到尾,否則就是浪費了這本書似的。現在都嘛是只讀想知道的部份,或隨便翻,翻到哪讀到哪,有時候碰巧就給它看一句有趣的句子。
安伯托‧艾柯曾經提過一個小故事:有位訪客參訪他的書房,讚嘆說:「你的書好多啊,都讀過嗎?」艾柯答:「大部份都沒讀過。」客人聽了顯露出不解的眼神,好像是說:原來你這些書是拿來炫的啊。艾柯心想,書是拿來用的,放在書架上的書是為了方便翻查,要是都讀完了還擺在書架上幹嘛?
一般人當然沒艾柯那樣博學強記,書讀完了就可以扔進倉庫。不過「書架上的書是拿來用的」這種想法倒很令我印象深刻。
傑克的近況
很久沒報告”傑克的故事”:http://blog.twblog.net/jeph/archives/cat_aboutjack.html了。上次拜訪過傑克之後,我參加了一次他開的小型見證會,與他通了幾次電話,可以感覺出他已從「只要信神就好,不一定要受洗」轉為全心投入基督的信仰之中。
傑克常用一句話來說明他為什麼要成為真正的教徒,大約是:「魔鬼說:『我認識耶穌,也認識保羅,但我不認識你。』」這句話應該是典出聖經,起初我聽不太懂,後來大概瞭解了。意思是,像他這樣的異能者,雖然力量得自於上帝,也強大到可以驅魔趕鬼,但難保哪一天不會走入魔道,魔鬼要入侵他的心智時,他是不會有感覺的。而之所以要入侵他,因為魔不知道傑克是什麼人,不知道他的力量從哪來的。一旦傑克成為信徒,就是宣佈他是神的僕人,魔鬼就會遠離他。
非教徒來看這句話可能會覺得莫名奇妙。不過,如果把它想成是一種隱喻就不難理解了。我想,這就很像「權力使人腐化,絕對權力絕對腐化」。抗拒腐化的唯一方法就是放棄權力。以基督教的角度來說,可能就是放棄自我,投入信仰,把權力交給神。某程度來說,這與禪的道理相通。
之前提到教會人士要為傑克成立基金會的事情,這件事拖了許久沒有明顯的進展。傑克一直是免費為人靈療,若沒有基金會作為後盾,他全家的生計就會陷入了困境。兩個月前,他因為經濟的問題,不得不暫停靈療,包了一項公寓的水管工程好維持生計。這樣的狀況也提醒了支持他的教會人士儘快搞定成立基金會的事情。上星期與傑克通了電話,基金會似乎比較有點眉目了。
另外,曾於台灣中國廣播公司任職的王凡先生為傑克的事蹟寫了篇報導,刊載在基督教雜誌”《宇宙光》”:http://www.cosmiccare.org/上,可能是三月號那期,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找看看(題外話,我總以為宗教雜誌會把內容全文上網,看來是猜錯了,不太理瞭為什麼他們不這麼作)。據說刊出來後,宇宙光雜誌社的電子信箱被詢問的讀者塞爆,電話也讓工作人員接到手軟。台灣教會方面也將會為傑克安排一趟台灣之行,舉辦幾場宗教活動,時間可能會是在夏天。
《正午惡魔》
“Goya”:http://goya.bluecircus.net/譯的”《正午惡魔》”:http://db.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250874已經出版了,我來幫她打書...:D
近年來,雖然我們時常在新聞或朋友口中聽到「憂鬱症」這個字眼,但一般人對憂鬱症的所知甚少,因而產生許多迷思。像「憂鬱症是現代人日子過得太好才有的病」、「患憂鬱症的人很危險」、「憂鬱症根本不是病,只要自己想得開,就不會有憂鬱症」、...等等。
《正午惡魔》的作者安德魯.所羅門(Andrew Solomon)的本科是藝評家,長期研究俄國地下前衛藝術,也曾”來訪台北報導台北雙年展”:http://www.new7.com.tw/weekly/old/497/article050B.html,他自已就是憂鬱症患者。在歷經數次崩潰,並努力探尋解決之道後,所羅門整理出一篇報導,登刊於《紐約客》。沒想到這篇報導引起讀者廣大的迴響,信件如雪片般飛來。於是所羅門決定將這篇報導擴大為一本從醫學、心理、文學、歷史、政治等角度全面關照憂鬱症的書籍。
『我從未寫過一種主題是這麼多人有濤濤不絕的話要說,而且有這麼多人自願對我濤濤不絕地述說。很不可思議,我輕易就累積了大量憂鬱症的材料。到最後,我覺得在憂鬱症研究的領域裡,最缺乏的就是綜合研究。科學、哲學、法律、心理學、文學、藝術、歷史和許多其他的學科,都分別處理過憂鬱症的成因。有這麼多有趣的人身上發生過這麼多有趣的事,說出這麼多有趣的事,並出版成書–在這個國度裡,是一片大混亂。本書的首要目標是與憂鬱症患者站在一起;第二個目標,我曾感到難以達成,就是:條理分明,這個條理要盡量接近經驗主義,而不是胡亂擷取趣聞秘辛所獲得空泛的結論。』
-《正午惡魔》前言
野百合的回憶
最近”「野百合學運」”:http://lib.tngs.tn.edu.tw/fish/camp/class/89/890115/890115-01s/74.htm又被抬出來當成一種精神象徵來談,媒體和網路爭相討論著這幾天在中正紀念堂的「重現野百合」與當年的異同。我的感覺,這很像在”爭論1994與1999年重辦的Woodstock 搖滾音樂祭與1969年的Woodstock有什麼差別”:http://www.tmfhk.com/features/woodstock.htm,或是瑞舞客參加舞會與嬉皮參加音樂祭有什麼不一樣。
我不想用欠打的「五年級」口氣拿現在和當年比較,目前台灣的情勢我也看不懂。無論如何,對我自己的成長經驗而言,野百合學運比較像一場世代集體啟蒙而不似政治活動。
技客文化
華文世界九○年代末才開始談「技客」(geek)這個字眼,所以在網站上能找到的中文解釋大部份是「對電腦有異常熱情的人」。我以前也是這麼以為的。
到了加拿大,聽到北美人的用法才發現這個字在它自己的語言脈絡下有另一種意思。在個人電腦和網路尚未成為人類歷史的大革命前,geek是罵人的髒字眼,類似nerd(書呆子)。用法上,它更像是gay(同性戀)、queer(怪胎)。
同性戀者在80年代群起挺身爭取權力,他們採用的語言策略之一是擁抱原來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污名,以之為傲,大方地自稱gay、queer,顛倒這些字在語言系統中的地位。
Geek也是同樣情形。當被稱為geek的少年突然查覺到自己其實擁有改變世界的知識與力量時,他們就不再畏畏縮縮地希望自己是隱形人,開始抬頭挺胸地穿上寫著:「我以技客為傲」(Geek and Proud)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