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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樂迷」,音樂讓我們如此聽話,即使站過去一步、站過去兩步,我們都徘徊在台北音樂場景中,走過同樣的年代,營造共同的場景和記憶。在這句話裡,除了「場景」之外,我想不到其他適合的字眼。 「場景」作為一種地方文化 雖然「場景」在流行音樂文化研究中是非常重要的專有名詞與概念,但這個字並不是學院派專用的詞。常閱讀英美音樂刊物的人,會發現「場景」頻繁出現於樂手、樂迷的口中。「場景」在某些情形下,是可以和「圈子」、「社群」互相代換的同義字,但也不那麼單純,因為在流行音樂中,「場景」專指非主流音樂文化圈和社群,以及這個文化裡的樂手、樂迷、創作者、表演者,還有他們參與的活動、事件、音樂創作、訊息流通方式、態度、...,在此情形下,「場景」的意義較接近「小眾音樂文化生態」。 像在搖滾樂中,我們常聽到的:西雅圖場景、曼徹斯特場景、格拉斯哥場景、...,日本所謂「澀谷系」也是地方場景。之所以會被稱為「場景」,是因為這幾個地方的非主流音樂創作風氣都已成長到可觀的地步,同時也有自己的特色。地方場景特色的形成,主要是在當地特有環境影響之下,樂手與樂迷形成不同於主流音樂工業的生態。 在此情形下,如果我們把「場景」理解為「圈子」,很容易會以為場景是一批樂手封閉的人際關係網,而忽略了政經環境、樂迷、活動、表演場地、唱片銷售點、唱片廠牌、刊物,也都形塑了這個地方的場景特色。 「場景」作為一種流動文化 另一種情形,某些地方場景,文化能量會旺盛耀眼到外人不得不注目的地步,於是進一步向外擴張,成為全球化的音樂文化場景,像倫敦的龐克、西雅圖的grunge、布隆克斯的嘻哈、芝加哥的浩室、...。關於場景有一點很重要,各個地方場景不是孤絕的島嶼,外來樂手的唱片、表演會進入一個地方場景,音樂刊物、網路也讓異地的樂迷、樂手互相交換資訊、唱片、音樂的意義和意識型態。所以地方場景會受外界影響,也可能影響外界。 大多數時候,地方場景得以向外擴張,除了本身能量夠強之外,也需要各種因素配合,像全國或國際級媒體、唱片工業的引介。當場景向外擴張的時候,也是場景內部最矛盾的時候。為了讓外界注意到一個場景(而不是某幾個樂團或藝人),唱片公司和音樂刊物會試圖區別出場景的音樂類型風格,以突顯其特色。場景裡的樂手和樂迷一方面喜於得到外地注目,另一方面也痛恨外界將其歸類,限制其發展的可能性。場景裡的人都很清楚自己與外地或主流音樂不同的地方,也相信自己無法歸類,不是「一種類型」,不可以簡單的文字或名詞講完。但這種只有裡頭的人才會瞭解的多元和複雜性,卻不利於對外推銷、擴張為全國或國際的市場。市場只希望有一個簡單的消費概念:你是格拉斯哥來的團,最好要像Belle and Sebastian;布里斯托來的團,最好要像Portishead;西雅圖來的團,最好要像Nirvana。如果你是挪威來的金屬團,風格卻像澳洲的 AC/DC,恐怕沒有人要理你,反倒是玩和Emperor一樣的樂風,較有機會輸出到世界各地的金屬樂迷手中。 從這裡我們也可以看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地方場景本來是地方特色影響下的小眾文化生態,但流動到國際之後,卻反過來影響了地方特色,甚至成為當地的對外形象。 華人的音樂場景 由以上看來,也難怪在台灣的我們不太容易理解「場景」這個字的意義,雖然英美樂迷用這個字可以十分熟練,不須以上嚕嗦的解釋。最主要的原因是,台灣(或台北)的非注流音樂還沒被外界認識,連在場景裡的人都未必瞭解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生態裡,也不瞭解「場景」如何影響我們音樂聆聽與創作的方式。 不過,當我們把台北、香港、北京三地拿來比較的時候,以「場景」的角度來談時,就很有意思了。 另一個大題目,這裡不多說。